杰西卡那头的阿朝哟

【懿元】同事关系•下

依旧是论坛和正文夹杂的形式。

看一看司马总监在贸然直球之后遭遇了什么（？

【】内为同事们小声讨论的内容，两位当事人听不见也不知道

  星之队的同事们发现了一点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

  比方说，当他们聊天时无意提起“桥”的字眼时，他们的学长兼星之队技术人员就会下意识地加重手上的力道——无论是正在敲击的键盘或者是手里的纸杯。

  【总之，非常的...敏锐呢。】

  【但是那天最多就是跟着总监去散步消食了啊】

  【...明明总监一旦出现在学长身边就会产生化学反应吧？！】

  【我现在丝毫不怀疑学长跟总监有那么一点的关系。】

  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从深秋过渡到了寒冬。公司里申请住宿的人数开始迅速上升，这导致不太喜欢接近人群的元歌非常的...可以说是痛苦。于是他干脆起的更早，又晚于大部分人下班，久而久之....

  “醒醒。”

  元歌从臂弯里抬起头，额前头发乱糟糟地团在一起。他这一觉睡的舒服，因为连日早起而带来的疲惫被赶走不少。司马懿站在他身侧探手摸了摸人额头察觉有些许温热，想要把他头发理顺的时候被挡了回去。

  “...我自己来。”

  元歌的声音闷闷的，他坐直身子，从公文包的内夹层里抽出一把梳子慢慢把头发打理清楚——这大概是这个季度内司马懿第七次还是第八次发现他完成汇报后直接打盹了，不过这并不重要。

  “还是不想跟大家一起走吗？”

  “...小傀能出来就好了。”

  司马懿默然。确实，身为稷下学院的学生，他们被分配到夹杂着普通人的公司工作实属无奈，平时还得收起自己的力量潜藏在人群中。像他们几个还能趁没人的时候玩一玩，但是元歌——元歌已经习惯了傀儡数年如一日的日夜陪伴，想要短时间让他减轻对傀儡的依赖性几乎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除开在星之队工作的时间，其余一切有可能要与他人交谈的时间段对于元歌来说都是不小的考验。

  “你...最近一直起这么早吗？”

  “当然。不像总监，每天都是生人勿近的...怎么会有这种困扰呢。”

  “那不一定，还是有人会在身边的。”

  ...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人接近的样子。元歌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除开同部门的同事以外，会接近司马懿的好像也就剩下诸葛师兄他们了。不过倒是有些人会在他开会的时候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到底在讲些什么，视线倒是总在自己和司马懿之间飘来飘去，啧....

  “又走神了。你在想什么？”

  “想你边上居然还有人会肯接近。”元歌随口回了一句，偏头一看司马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边上，“下班时间，我还不能走神？”

  “我怎么会没人。”司马懿探手把元歌肩膀揽过来，趁着人没反应过来的空当贴了贴，“你不是？”

  说贴不算贴，硬要说又能算得上。元歌在那一个吻落下之前甚至还在想着怎么反驳他，落下后反倒没了声息。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格外留恋司马懿身上的某种气息，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他也说不上来。

  “你最近喷了香水？”

  “这几天没外出，怎么可能。”司马懿无辜道，“倒是诸葛有出去，指不定沾了点吧。”

  “...感觉也不像。”元歌往司马懿那边挪挪凳子，又故意凑近了一些，“洗衣服的时候放了留香珠？”

  “没有。”司马懿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干脆长臂一伸把人半揽过来，“自己好好闻，三年不见嗅觉退化的这么明显？”

    元歌愣了一会，腰上手臂的力道不允许他起身退远，于是他被迫往司马懿身上靠。但也正是因为凑的近了才越发确定和贪恋那股气息，这听起来几乎像是胡乱编造的故事一样离谱。

  “......我没让你这样。”

  “但是我想。”司马懿说，“毕竟总监很少碰到机关师会束手无策的情况，不是吗。”

  【不过...能跟着司马总监一起出入的人，似乎除开甄姬姐就只剩下他的同学了。】

  【不对不对，还有元歌噢！】

  【真是神奇，他们看起来一点交集都没有，但是小元歌居然可以坦然地跟在他边上呢。】

  【倒不如说是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着奇怪的默契，司马总监一些很奇怪的雷区他一个都踩不着？】

  【挺好的吧，至少这几天总监把学长拎在身边会肯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当元歌发现自己起晚了匆忙收拾东西、实际上只是正常时间起床洗漱后拉开宿舍门的时候，司马懿已经在走廊上等他了。阳光轻快地在他的发丝上跳跃，这让机关师想起了之前机场的那个背影。

  “走了。”司马懿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非常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就往前走，“今天跟我一起进公司。”

  “喂、我没同意...！”元歌被他拉着急急往前跟，“下面有人。”

  “一会儿而已。”司马懿不以为然道，“小机关师不会一点机会都不给吧？”

  【我敲，什么场面啊这是？？？】

  【我没看错？？总监？？小元歌？？？】

  【不是，这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不是完全岔开吗，为什么会一起上班啊？？？】

  【啥啊这是？我们司马总监居然会跟别人一起上班？？？这简直比花颜追到总监还离谱】

  【我感觉不是普通的一起上班，两个人都快贴一起去了喂！！！】

  【所以那个传说中的八卦是真的吗，小元歌就是那个在蜀汉分公司深造了三年的暗恋对象？？】

  【不知道，不清楚，总之我现在有点迷惑了，咋回事啊到底？】

  别人的讨论元歌完全不知情，但是他现在只觉得跟司马懿一块来公司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原因无他，因为他亲爱的直系总监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所以也不会有人过来抱着被训斥一顿的风险搭话，甚至他还能顺便蹭一下总监专用的电梯——

  除开遇到花颜，一切都很好。

  元歌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在自己办公室的楼层出了电梯，心里莫名有一点小小的幸灾乐祸。他并不喜欢这个总监，所以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争取一个席位...?

  “别走神。”

  肩上落下一股力道把元歌带出了电梯，他一抬头就看见司马懿带着点戏谑的眼神正在打量自己。于是他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两个人在空空荡荡的电梯间内对视了半晌，最后以元歌一甩头径直离开作为结束。

  毕竟司马懿的眼神后面变得越发诡异，像是想要把他给吃了一样。

  “师哥——！”西施刚把自己的电脑给启动起来，转头就跟元歌打了招呼，“总监专属电梯的感觉怎么样？”

  “人少，挺好的。”元歌把自己的包放进储物柜里，“为什么你们都知道了？”

  “嗯哼，虽然总监看起来不好接近，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关注他嘛。”西施说，“所以今天你跟他一起上班的时候，场面真的很震撼哦。”

  “...有那么夸张吗？”元歌翻出一包新的打印纸，拆开放进了打印机里，“诸葛师兄他们不也会一起...？”

  “但是他们是同一级别的耶。”孙膑探头过来凑了个热闹，“学长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从没跟自己的下属一起上班过。”

  “所以所以！”西施说，“除开那个传说中的暗恋对象之外，师哥你是第一个跟他一块上班的人喔。”

  “...暗恋对象？”

  “对呀，去年年会的时候总监输了真心话，就直言自己有个暗恋对象，是在蜀汉分公司工作三年的一个很厉害的机关师，他甚至还托了阿古朵帮忙送了个东西......等等。”

  西施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在她亲爱的师哥身上来回扫动，末了蹦出一句震惊了整个星之队的推测：

  “怎么越说越觉得，这像是你啊师哥？”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听说司马总监暗恋对象真的也在总部工作耶】

  【小西施的消息一般不会错，但是这次难得迟疑了】

  【反正她说的多半是真的，所以我们慢慢坐等...?】

  【刚才是不是有谁跑过去了？】

  【好快的速度，应该是西施本人吧】

  【上一次这么快的速度，还是在石锤咱诸葛总监有对象的时候...】

  【这个方向像极了总监办公室，半路千万别撞上花颜】

  【已经撞上了，但是花颜也没反应过来，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年？那个蝴蝶结边夹？”

  “上班期间禁止聊八卦。”司马懿从他的笔记本电脑后边抬起头，“你跑过来就为了这个事？”

  “上次你跟着我锤诸葛学长有对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西施没好气道，“事关师哥我当然得过来问一下。”

  “诸葛？那家伙有八卦当然得插一脚。”司马懿耸肩，“最近脑子灵光了不少，总算能把你的小师哥跟暗恋对象联系起来了？”

  “那这得谢谢总监今天拉着师哥一起上班——”西施慢悠悠地拖长声调，“所以是真的啰。”

  “真的。”司马懿平淡道，“最近注意一下花颜。”

  “行行行好好好知道了——”西施得到确定信息后就准备离开办公室，末了又探头进来道，“顺便恭喜总监，人也回来了。”

  是挺不容易的。司马懿望着被关上的门出神，想起了稷下学院时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不过其中有一段记忆元歌兴许并不知情，那天他比平日回宿舍的时间晚了足足一个小时，在路过宿舍外边的小树林时意外发现里面有人。于是他化作黑影悄悄地靠近，在这片树林中央的空地上看见了牵着傀儡的元歌。

  那时夜里还在吹着微微的风，司马懿在树后小心地打量着这位颇有盛名的天才机关师。月光落到他的身上散发出莹莹的光来，他也借着月光第一次看清了那些连在傀儡身上的、极为神秘的傀丝。然后他就看见元歌动了，站起身来牵着傀儡转圈，踩着那年学院舞会上的舞步。

  ...说着舞会这种事与他无关，结果还是在偷偷练习吗。司马懿悄然离开，只给自己的记忆海里留下了这么一节片段。

  【真的是他吗...】

  【八九不离十了吧，确实是去蜀汉那边实习了三年的】

  【没想到耶真的，总监看人眼光相当不错】

  【我一直以为机关师都可能是不怎么注重自己形象一心只有科研的，小元歌完全打破认知】

  【稷下学院天才机关师的名号也不是叫着玩的，好像还蝉联了数届机关院首席】

  【抛开这些不说，他真的好好看哦，就是不知道总监追没追到人】

  【一起上班证明不了什么，我觉得应该还没】

  【但是他俩好像已经有独处公出了...就算还没进展应该也不小】

  【我不同意，凭什么总监天天挂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还能找到自己的暗恋对象啊？？？】

 【你菜。】

  ...总觉得有哪不对。元歌略有些不自在地往边上看了一眼，他刚才总觉得好像有谁在看着自己。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干脆利落地端起自己的餐盘，慢腾腾地晃到了司马懿的对面。

  【我操，勇啊】

  【总监对面皆是虚无，元歌走...？？？】

  【不但没有生气，甚至心情还更好了呢总监】

  【别以为角落我们就看不见...噫瞪我干嘛！！】

  【我在公司四五年头一次见能安然无恙坐在司马总监对面的人才...】

  【这他妈不叫人才，你看总监那个眼神跟看他不存在的对象一样】

  【喂，但是小元歌本来就是人家暗恋对象吧。】

  【...草啊，石锤啦？】

  【锤了吧，西施早上突然跑去总监办公室了一趟，十有八九就是确定】

  【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符合啊，无论是时长还是身份，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之前也很合得来...】

  果然还是司马懿身边会好很多。元歌在放下餐盘的瞬间感受到那种奇怪的注视瞬间消散，也就乐得在司马懿对面坐下吃饭。至于司马懿怎么想...也许他并不反感。

  “吃饭。”司马懿言简意赅地提醒他，“菜要凉了。”

  “你好意思说我。”元歌拿起筷子瞪他，“以为我察觉不到？”

  “感知力没有退步还是不错的。”司马懿大方承认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的事实，“周五有部门聚会，一起去吗？”

  “...严格意义上，我算星之队的。”元歌说，“那么曹魏部门的聚餐我以什么理由去、”

  “这不简单。”司马懿示意他凑过来点，悠悠然道，“家属。”

  【重金求一手资讯总监干了什么好事】

  【啧啧啧看这个耳根子红的】

  【司马懿你干啥了啊司马懿，讲了很不得了的话是吗】

  【目测没跑，不过到底是什么他们讲悄悄话听不见啊可恶！！】

  【我看也不用担心了，照总监这个进度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哪天看见他俩从一个房间里出来都不要太意外】

  中午照例是元歌的午休时间，同时也是司马懿悄悄过去帮忙盖毯子的大好时机。不过今天的毯子有点奇怪，司马懿废了好一番功夫也没能拽出来，为此当事人甚至悄悄搬了一张小板凳开始试图继续斗争。

  “我就猜是你。”

  司马懿只觉得手上力道一松，毯子被他轻松地扯了出来。而原本应该在熟睡中的人这时候却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总不至于不让总监关心下属吧？”司马懿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随你。”元歌作势就要往后躺，“总算搞清楚到底是谁成天给我盖毯子...喂，总监还不让人睡觉的？”

  “让啊。”司马懿不动声色地把人又拉过来了一点，“不过总监费心费力这么久，要个小报酬也正常吧。”

  ...随他了。元歌伸手环住了对方，试探性地靠在人肩上闭上眼，让司马懿身上那种很奇特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窗外，某人手机上黑漆漆的摄像头伴随着细微的碎裂声响被悄然斩成两半。